金泉 做了30年工,当了10年厂报编辑(待遇与工人同),所以仍属“打工一族”。因舞文弄墨,又有人呼曰“工人作家”。荣乎辱乎?其实都不相干是当不得饭吃的。
吃饭事大!出生贫贱,儿时记事起便领略了“生活艰难”的况味,所以深知“伙食”乃人生第一要义。后来进厂做工,虽收入微薄仍很心安。再后,为生活所感形之笔墨发而为文得以发表,虚荣心得以满足外,不想还能收到数元稿费得以小补,由是业余时间全身心投入读书写作活动中去!人本瘦弱,此时脸上更显“炉火纯精(青)”了。
人生经历,再加上溶于血液的所谓“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的文化积淀,我的物质生存要求实在不高,潜意识里对丰筵盛宴还怀着抗拒,所幸结识朋辈均系清流,上述筵宴难得一遇,倒免除了翻肠泻胃之灾。
不过近年,我的生活也有了一些改变。首先,怀着“整”点钱买书号的“崇高”目标,纵身跳入“股(苦)海”。结果是:本金无多,折腾不起,几番“割肉”,剩下更少。可以断言:本人出书,大体无望。虽如此,什么大盘、个股、阳钱、阴线、……倒学了一些。副产品是,头脑中除了流沙河等等文学家的名字外,嘴头上又能多叫出几个股评家的名字来了。另外,在廉价舞场居然学会了四步、三步。应该说,那音乐舞蹈确能锻炼身体,愉悦身心,更主要的是拓宽了我长期围墙内狭隘生活的社会接触面。这里说的社会面,当然指的是基层而不是上层。因为同是股市便有大户散户之分,因为同是舞场便有高档低级之别。“大”与“高”和“散”与“低”,玩法肯定天壤之别,不说也罢。
由此,我的星期休假便只能是这样的:认真阅读《金融投资报》———习惯上我称它为“投机报”。遗憾的是,我常常“偷鸡(投机)不成蚀把米”。下午,一般自带茶杯“晚晴园”喝茶(开水费一元)看书,有时不看书,也自带茶杯去舞场闲坐(门票也不过一元)。有熟人跳跳,无熟人则听音乐,任思想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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