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人之急


  □吴治黎
  山西作家韩石山,我至今未谋面。晓得他而又注意他,是在某一年读了他一篇批评余秋雨散文的短文,颇感其为文胆识不俗,所以印象不能说浅。
  世界大亦小。某一天,韩先生居然给我供职的报纸副刊寄来了两篇随笔。稿子是电脑打印的,但写给责编的附言却是钢笔书写。大意为:稿子虽是电脑打印的,但年纪已大,很是费力,如不合用,敬希退寄。两篇稿子很快编发见报。照惯例我给韩先生寄去了两份样报。
  受我委托去邮局寄报的,是本报一位工人。信封未缄口,由他去邮局办理。他大概还要办理其他邮务,不知何因阴差阳错,竟把本报一职工的身份证及两张邮件催单,糊里糊涂塞进给韩先生的样报里,寄往山西去了。
  没过几天,我收到韩石山妻子卫淑娟的来信。来信说:“吴治黎先生,我是韩石山的妻子,他最近外出开会,一切邮件由我来领取。今日收到寄来的样报(两封)。感谢你发了他的稿子,只是有一封中有一个身份证和两张邮件催单,想必是你报社同事的,所以寄你,请代为璧还。”身份证和催款单,正是本报经营部一同事的,这位同事和那位工人,正在“上穷碧落下黄泉”,满世界找得正急哩!
  对于一个公民来说,身份证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没有它,办事的意义不是“困难”,而是根本“没门”。即便是想挂失后再补发,也非易事。大概卫先生知其重要,收到后当日即奔邮局“璧还”,正是急人之急呵!
  愧在我和当事人并未及时复信致谢,当时激动了一阵子,过后也就了了,平常事大抵都是如此吧。现写此小文,权当致谢,但韩先生及夫人不知能读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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