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 “做秀”这个新新词汇在城市里流行起来,就像当年的“酷”一样。我就比较喜欢用这个词,它被引用到日常生活中自然就加上了很多色彩:一个你不喜欢又不得不参加的应酬上,你不能总绷着脸吧?当你满脸绽放灿烂笑容附和一个无聊话题时,你在做秀;一个令你厌烦却又不得不朝夕相处的同事,你不能总躲着她吧?当你很礼貌很耐心地听她夸夸其谈时,你在做秀;一个你打心眼里瞧不起却又不得不和他谈合同的客户,你总不能表现比他更有本事吧?当你言不由衷夸他年轻有为时你也是在做秀……
这样的“表演”在现实里不胜枚举,我不能说人们都变得虚伪了,因为我每天也会不自觉地当几回演员,做给别人看,也做给自己看。原以为这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使用的一种手段,可是我却经历了一次“爱情秀”,和一个拙劣的对手演了一场爱情悲剧。
一个我曾深爱并未彻底忘记的男人,在离开我两年后的一个深夜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其实当他“喂”第一声的时候我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可是我假装着猜了几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名字,目的是想掩饰我依旧对他很挂心。直到他不得不自报姓名,我又装着如梦初醒与他寒喧起来。
他告诉我他就要结婚了,对方是澳门某公司的老板,年轻漂亮而且富有。对他是一见倾心,然后追着不放。他的语气充满无奈和不情愿,话里话外带着对我的眷恋和对我们过去的惋惜。我抱着听筒疯狂地默默流泪,但说话的声音却表现得很不以为意的样子,还用轻轻的笑声祝福他,并煞有介事地为自己编造了一个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他沉默良久,然后说,我以为你会哭。我说,怎么会呢?我连你的声音都忘了,但我还是为你高兴……电话匆匆挂上,我的心空了好一阵子,还是哭出了声音。
半个月后一次朋友聚会,常和他有来往的人突然谈到他:知道吗?他现在傍着一个在内地做生意的澳门女人,衣食住行全是最高档的。那女人有老公,有3个孩子,最大的都上大学了。你们知道他让那妇人乖乖掏钱的方法吗?就是假装逼她离婚!
我的心被狠狠地拧了一下,痛楚蔓延了全身。可当有人对我说当初你离开他多明智时,我还是做出欢欣鼓舞的表情,说,好在我早有先见之明和他没了来往。大家对这样的桃色事件乐此不疲,议论开来,热火朝天,有骂,有笑,有津津乐道,也有愤世嫉俗。我附和着他们做秀,也看他们做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承认,是他先离开了我而我一直都爱着他,我想不仅仅是因为我的自尊,也许我和别人一样,早已习惯了戴着面具,在别人的戏里掉自己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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