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档次


  □宋家根
  对爱情的感觉,因人而异。因此要给爱情下一个概念就很不容易。我的理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相貌大致般配,经济及社会地位大致相当,彼此相处时有好感,觉得快乐,分手时会互相牵挂,大约就是在爱情道上一块儿牵着手的人了。
  爱情是很物化的东西,富人不爱穷人,官人不爱草民,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电影和小说总是竭力要人们相信爱情可以跨越物质的障碍,这不过是作家的一厢情愿而已。物化的爱情是很容易区别出档次来的。同是爱情,有钱人的爱情在酒店里,在高尔夫球场,在飞机上;穷人的爱情在胡同口的小摊上,在家属区的墙角边,或者是在公园的树荫下。但不论哪一种档次的爱情,归根到底都要落实到一个“爱”字上。
  就是同一个人的爱情,发展的总体趋势也还是有档次的区别的,总是从高档次向低档次演化。在浪漫处开始,在现实中结果。当爱情在双方的心里都枝繁叶茂的时候,爱情的档次就会急转直下。档次低了,但爱却已升华。
  我的同事小芳,同男友谈爱,常常是去一些很上档次的地方花钱。男友也乐于花钱,能换得小姐开心是很多男士花钱的理由。那时候他俩出门都打车,上酒店吃饭是常事,看外国大片,开卡丁赛车,玩得开心极了。
  不久,两人又找到了好玩但却省钱的地方:森林公园。一人十块钱门票,加上一顿野炊的花销,从早晨直玩到太阳西沉,有五十块钱就足够,两人一样快乐,尽管花钱的档次低了很多。因为两人都考虑到了不必过分大手大脚花钱,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此时,爱情在两人的心中日益成型了。
  再后来,两人去公园的次数都少了。在家里看电视,打游戏机,或者是两人一块上菜场买菜,再回家洗菜择菜。这个时候,爱情几乎就凡俗得没有档次可言。人间烟火的味道重了,爱情成熟了。
  爱情的档次有些类似于戏剧的舞台,舞台越是华丽高档,演员的表演就越是背离生活的真实。生活有时需要戏剧来点缀,爱情有时需要档次来展示,但人不可能天天看戏过日子,就像爱情不可能永远是在高档次上演绎一样。如果有一天,女人对男人说:走,我们回家煮泡饭吃!这个时候,就相当于女人在为爱情宣誓:我死心塌地地爱你!
  爱情一旦与泡饭结合,便具有了不可动摇的因素。平淡而又切实的婚姻生活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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