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十亿人民九亿赌,这似乎有点夸大。但而今不管是城镇还是山旯旮的乡村,玩牌的人像野草那样疯长却是事实。屡禁难止甚至越禁越“旺”。为何?从我的玩牌心态也许就可管窥一二。
每当玩腻了大二、麻将、闷鸡后,我就常常痛恨这种该死的把戏,往往每次赌咒发誓:如果下一次再跟别人玩牌,我就扇自己耳刮子。结果,当我再次记起那个所谓誓言的时刻,我已是又玩了一个通宵浑身疼痛有气无力趴在床上了。我实在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去玩牌,要说无聊,我却有许多要紧事没做;要说赢钱,我却十打九输;要说联络感情,却常弄得大家吹胡子瞪眼;要说娱乐,我总是累得腰酸背痛,无精打彩……
最令我痛恨的是每次打完牌,还要花大量时间把战局从头到尾“回放”一遍。特别是其中的“失着”和“误着”叫我越想越心痛,叫苦不迭。脑中经常出现某些情景:要是我不打出“小二”就好了,要是我“敲牌”就好了,可我这笨蛋,偏偏打了又没敢“敲”。结果一手就输了近百元。躺在床上痛苦得死去活来,一宵难眠。
让我伤心的是,不管是输是赢,回家还总得给老婆说赢了,还装出快乐表情,心花怒放的样子。老婆是只听得“赢”听不得“输”的,我总是扯谎且脸不红心不跳,但夜深人静时,又总是感到愧疚不安,对不起老婆和儿子。当然,我还得千方百计、挖空心思去把输钱的窟窿给填上,这个难就不想多说了。
我的“牌龄”已有五六年,给我留下了一长串遗憾。长年玩牌的人都是输家,输掉的不仅是钱,还有生命与事业;玩牌是一种精神毒药,一旦上了瘾,时时刻刻都想着牌,使人精神萎靡,丧失上进心。写到这里,我又痛下决心不去玩牌了,但就在此时,电话铃了响,我快步冲过去,“我马上就来!”唉,我这个人咋就这么不可救药,谁能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