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2月26日,人们正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忙碌与祥和中。川北重镇阆中市解元乡村民罗天佑一家更显喜庆和繁忙,因为3天后,罗天佑的女儿罗素素即将和邻近的龙坪乡村民陈永安的独儿子陈海波举行婚礼,婚宴定在罗家。一大早,罗天佑便进城,去筹办婚礼用品,谁曾想到,忙活一天买回的嫁妆竟成了他“乘龙快婿”的陪葬品……两家结良缘2000年腊月,经人介绍,年仅18岁的罗素素与刚满20岁的陈海波谈起了对象,两人很是投缘,来来往往,转眼就是一年多。2002年3月两人商量外出打工,罗家父母不放心一个女孩子家单身外出,催促他们办了结婚证才上路。随后二人便赴北京打工,由于两人文化不高,加之,自从小未受过什么磨练,因此仅做了两个多月的建筑杂工,便打道回府。这一回罗家父母便把他们留在家里,说等到年底农闲时节为他俩办喜事。大婚在即的罗素素、陈海波徜徉在爱的温暖中,但他们父母重儿轻女的世俗观念却给这一婚姻带来了意料不到的后果。争儿埋祸根在两人定婚时,罗素素的父母罗天佑就申明在先,女婿日后上罗家做抱儿子。据说,那时还找来介绍人,当着两家人的面说好了的。也许陈海波父母只是碍于情面,订婚那阵不便争辩而来了个缓兵之计。但随着儿女们的感情日益成熟,儿子户落谁家的问题也提上了议事日程。女方父母坚持定婚时的约法三章———将女抱婿;男家父母则固守儿子是自己的“天理”,当仁不让。2002年6月,罗天佑主动找陈家父子商量,把陈海波户口迁到罗家,陈父态度生硬,一句话“不办”。为此,两个当爹的吵了起来。罗天佑说:“你儿子不办迁移,我女子就不办婚事,好久办来,好久结婚。”在一旁做事的陈海波见状,有点沉不住气,冲未来的岳父没好气地说:“我就不办。”“我跟你老汉商量事情,你插啥嘴?”罗天佑怒吼起来,又是咒爹又是骂娘,陈家父子嘴上也不干不净。罗天佑见陈海波“未过门”就这么歪,便劈头盖脸朝陈波海就是一巴掌,陈海波一闪,一掌打在腰上,脸上也刮了个指甲印,陈海波情急之下竟把罗天佑推倒在地,双方气冲斗牛,纠缠在一起,闹得不可开交。幸好邻居及时劝架,暂停了一场“战火”。但身为儿子、女婿双重身份的陈海波“心战”却更加激烈,他深感不安与尴尬。2002年8月,陈海波父子在罗家帮忙修房子时,说起陈海波户口迁移的事,罗父一时急躁,又出口骂人,窝了一肚子火的陈父岂甘示弱,双方又是一场好斗……对此,陈海波看在眼里,伤在心里。眼看双方父母为陈海波的落户问题纠缠不休,罗素素痛苦不堪。身为罗家的独生女,她首当其冲为自己的双亲着想,便从中调和,尤其她告诉陈海波她已怀了他的孩子时,陈海波感情的天平倾向了罗家,终于在2002年11月18日,到当地派出所办理了户口迁移证。走向不归路自陈海波落户问题尘埃落定后,罗家便一门心思替女儿操办婚事,而陈家却因儿走心凉,始终耿耿于怀,只要涉及儿子与罗家女儿婚配的事,一概不理不睬。2002年冬月初八,罗素素父子请上介绍人一行到陈家商量婚礼的事,陈家说只给儿子800元买铺笼罩被,陈家更不会请一个客;还说不同意,儿子回来就是了,也不会当和尚。罗父一听这些话非常生气,当场就跟陈父争吵起来……在一旁的陈海波,左右为难,只好沉默。之后,他似乎把心事全压在那可怕的沉默里。第二天回到罗家,早饭也吃不下……接下来的两三天闷闷不乐,就是反常的不断干活,甚至包揽全家捡盘子洗碗的所有活计。12月24日,陈海波在赶老观场的路上碰上同乡的年轻人结婚,抬了长长一路彩礼,吹吹打打,热热闹闹,他直出长气。同路的家人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没啥,然后一言不发。12月25日,在郁闷中忙活了一天的陈海波跟罗素素一家四人吃完晚饭,罗父拿出白天进城采购婚礼用物的计帐本,当着女子、女婿的面把帐算算清楚,并提醒家人离婚礼举行只有3天了,要抓紧时间做事,随后一家人各自歇息去了。陈海波也随之去了楼上的卧室,见罗素素已躺在床上,便坐到床边替她盖被子。罗素素催他:“外面冷,赶快睡。”他没吭声,转身下了楼。罗素素见此,赶忙起床跟上去,突然看见陈海波在厨房的碗厨下拿了什么,见她来了,便立即转身跑到邻厨房的猪圈屋,并把门掩上了,罗素素赶紧打开门,只见陈海波正把一个装满剧毒农药的小瓶子往口里倒……罗素素上前一把打落了瓶子,哭喊着:“你不要喝,快吐出来,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你不要管,让我一刀两断。”陈海波绝望地说,“我手板也是肉,手背也是肉。”说话间,陈海波咽下了满嘴的毒药……罗素素撕心裂胆地呼喊声,把罗父罗母,左邻右舍全惊动了,大家七手八脚,喊医生、磨肥皂水、找担架。因村上医生无洗胃器械,只为陈海波喂了一些肥皂水,透出许多饭和药,后抬往乡镇卫生院,因抢救无效,于当晚10点左右死亡。陈腐的传统观念,将一个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推向深渊,痛心之余,我们不禁要问:每一个作父母的,当你面对这类问题时,你该怎么做?!注:文中陈海波、罗素素等人名均为化名(冉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