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01月13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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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心事  
 


小时候我喜欢风铃,那简简单单重复着的声响像一首没有词的歌,一直一直地吟唱下去,直到岁月的地老天荒。
大了以后我喜欢风,轻柔的和风吹动脸颊吹起我如瀑的长发,每每让我想起许多已逝的日子和未来的时光,迎风而立,我是这世上最自由自在的女性。
女人,便是常常喜欢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喜欢这些虽然细小却总让人久久牵挂的感觉、声音和色彩。一个古老的胭脂盒,一条斑谰的丝绸带,一首重复了又重复的古老民谣,一首“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诗,还有一阵风,一朵花,一片雪,一弯月,都能在女人的心里找到它的位置,女人的心啊,常常就像那繁杂热闹的一条街,街上摆着许多稀奇古怪,许多风花雪月,女人的感情女人的爱,就因此而更加丰富细腻。
曾经,我珍藏过许多许多发黄的照片,过时的贺年卡,只写了三个字的漂亮的纸条,以致我的小屋为此而零乱不堪。一个黄昏的下午,我一个人默默地翻阅着这些东西,已为人妻的好友丽丽来看我,她建议我,还是把这些东西都销毁了吧,日子都已过去,何必再让心灵去流浪,而我只淡淡一笑,保留了那么多年,无数次虔诚翻阅,我为什么又怎么能狠心让它们化为乌有?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总有一些记忆需要铭刻心中,保留这些零零碎碎,我的生活会变得充实,而充实了的生活则是人生最美的境界……
曾经,最爱读的宋词选集里夹着一张淡蓝色的电影票,一直到那个十五年前第一次约我看电影的男孩初为人夫再为人父。曾经,保留着一本墨迹模糊的日记本,那个日记本上记载着一个女孩如何同时渴望一只红发卡和一双白皮鞋。于是,常常便含着微笑回忆那个繁花绿草相映的春天。人生,便在这无数无数的琐琐碎碎中,便在这无数无数个小小的甜蜜和小小的失落中,滑过了一个又一个年轮。
有不少女人在做些最轰轰烈烈的事业,也会有不少女人像我一样专注地聆听风铃的声响,只是,不管哪一类女人,只要她走过生命之旅,她的心中便有一条路,留下那些欢笑,留下那些失意,留下那一份尽在不言中的生命的证明。
这便是女人,拥有很多心事,日子却并不悲伤。 (徐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