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一碗面最好的结局应该是这样的:老母鸡放在汤里熬,熬得熬无可熬,鸡的鲜味和营养包括鸡油都进入了汤中,鸡是土鸡,汤用高汤,这基本上属于亲上加亲———决不是简单的鲜味重叠和复合,两者交汇造成的另一种鲜
味绝对是人生最应该体验
的滋味之一,然后,舀这
么一碗并不怎么冒热气的滚汤,滚烫地浇到那碗已经煮好、放了盐和胡椒粉的面上。
然后这碗面基本上没有什么香味溢出———已经被面上浮着的那层鸡油锁
住了,一切鲜香都在油下,犹如一个30岁的男人一般低调,绝不招摇。但这低调
和不招摇决不是无所作为,当你的筷子把面挑开,面与
汤融合在一起之后,腾腾热气便风情万种地弥漫出来,白色的烟雾像个巴西舞女般摇摆身躯,鼻腔中进入的每一个气味分子你都会舍不得放弃———它们如同实体一样粘在你的嗅觉细
胞上,鲜到了极处。
在面和鸡汤的一番云雨之后,挑一筷子面入口,鸡汤的丰腴,面的顺滑,纠缠在一起,蔓延过舌尖,再沿口腔四壁滋润到味蕾———它是细腻的,就像一个女子,一路婷婷娉娉行来,到了面
前,轻轻靠在你的肩,不做其他,也不需要其他,只要这样静静地
靠住就好了。 (虫虫虫)
|